来自杰米和丹妮共同生活的最后一年,小小的碎片。
文前预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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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作 | The Haunting of Bly Manor |
关系 | Dani Clayton/Jamie |
分级 | Teen and Up |
角色 | Jamie, Dani Clayton |
其它 | |
信息 | 章节:1/1 字数:1762 字 |
写在前面
梗来自 Femslash February prompts 之一:hair。
正文
对杰米来说,生活从来都不容易,她不能把时间花在抱怨上面。如果你能够享受月亮花短暂的绽放,那你就没理由抱怨它需要你付出的努力。
只是有时候,有时候……
最近,每一次用钥匙打开家门,她会稍微停下,压住心头的恐惧,让她的期待和渴望涌上来,占据掉内心所有的空虚,让恐惧无处可藏。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,杰米的方法是,抚摸无名指上的戒指,回忆丹妮向自己求婚的那一刻。在那里,在她瞳色不一的眼中,埋着杰米的根。
「我回来了。」她说。
当她看到丹妮不在客厅,第一反应是看向洗手间。门开着,灯是黑的。接下来,杰米推开卧室的门。
丹妮正坐在床边,一手举着镜子,安静地望进去。
「你又看到她了?波平斯?」杰米轻声问,小心地靠近她的爱人。
「她在那里,还有别人。」丹妮梦呓般地说。
「别人?」
「艾德蒙。」丹妮摸着镜子的边缘,「我父亲。还有我妈妈。」
「我以为你妈妈还活着。」杰米把手放到她肩上。
丹妮如梦初醒,抬头看着杰米:「是啊。她还活着,是不是?」
「我可不知道。」杰米揉了揉她的肩,坐到她身边,「你想过要找她吗?」
「你想过要找她吗?你妈妈。」
杰米叹了口气,用手抹了一把脸:「没。」
「你忘记她了吗?」
「也没。」
丹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又望向了镜子。
杰米这时才看到丹妮另一只手中握着梳子,放在床上,一动不动,水绿色的发带躺在她手边。杰米笑着说:「你是想要梳头吗?」
「是啊,头发乱了,想梳一梳,重新扎上。但我看到了她……」
「让我来。」
丹妮的头发近一两年来愈发脆弱,不像往日那般柔顺光泽,总是不知怎的就乱了。杰米默默地为她梳开纠结的发丝,从一片混乱的线条中重新找回美丽的安宁。
「人们常说,人死了以后,头发还会继续生长。」丹妮说。
「我听说过。」
「我的头发也会继续生长吗?」丹妮恍惚地盯着镜中的迷雾,「就像植物那样,像水草。把我种在泥土里,我的头发会长出来。」
「恐怕不行。」杰米压抑着自己的心痛。
「我的头发,在湖底长满,伸出水面,你就像摘下芦苇那样摘掉它们,把它们养在水盆里。」
「一定会很漂亮。」
丹妮满意地笑了:「对吧。」
杰米将她的发髻用发带重新缠好,手指绕着她卷曲的发丝,想象它们在水盆里生长的样子。也许她真的会这么做,当她望进水盆,将会看到丹妮的脸在回望自己,就像丹妮看到湖中女士那样。
「我在这里,丹妮。」她轻声说。
丹妮惊讶地将视线从镜子上挪开,看着杰米:「当然,你当然在这里。」
「那就看着我。」杰米捧着她一缕发丝亲吻。
「我在看你。」
「欧文曾经说……当一个人脑子里最明显的想法都逐渐褪去,我们就能看到远离生活表面的,某种超越的东西。」杰米抚摸着她的头发,「他说这是他照顾老年痴呆的母亲所体验到的。」
「欧文,他真是个奇怪又温柔的人。」
「你会忘记我的,丹妮。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。我相信你不会被湖中女士所取代,你会成为某种超越的存在,而我会被困在这些平凡的记忆里,抓住你的碎片。」
丹妮困惑地望着她,用手掌轻轻摸了摸杰米的脸,低下头,再一次看向镜子。
「你看到了什么?」
「高中时,艾德蒙约我去舞会。我从寄宿学校回来过暑假,他非常想念我。他妈妈帮我准备了舞会裙子,还给我编了发辫,我觉得可难看可土气了,但我不好意思说。」丹妮甜甜地笑了,「我怕珍妮特笑话我,她眼光可高了。」
「你是不是有时候也嫌我给你编的辫子很难看?」杰米眯起了眼睛,决定还是不问那个该死的「珍妮特」到底是谁了。
「我妈妈也给我梳过头,是在什么时候?」丹妮呢喃着,一边伸手摸了摸脑后,被杰米绑好的头发。
「在你小时候。」杰米吻了一下她的肩膀,取下她手中的镜子。
「对哦,是在爸爸还活着的时候。」丹妮怅然道,「他死了以后,妈妈再也不是过去的她了。我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她。」
杰米用力地搓了搓双腿:「我不会像她那样。」
「什么?」
「不会像你妈妈。因为我知道死亡不代表离去。」
丹妮专注地看着杰米——她终于看她了,好像她才发现杰米是真的在那里。
杰米站起来,把镜子和梳子都放回床头柜的抽屉里。身后,丹妮的声音微弱地响起:「我不会忘记你的。」
杰米吸了吸鼻子。
「真的,我不会的。我只是……好像那些是别人的事,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发生,但是它们都在。只有我不在。」
「你现在还在。」杰米笑着回到她身边,「这就够了。」
丹妮向她伸出手,杰米紧紧地握住。丹妮侧了侧头,微微露出笑容,说:「你给我编得辫子很好看,是最好看的,我会对着镜子臭美很久很久。杰米,你的手非常巧。」
「波平斯,你这就有点吓人了啊。」
「我是鬼,我当然可以吓人。」
杰米低下头去,嘴唇擦过她的头发,那样小心,像在亲吻一朵即将凋谢的花:「好吧。」
植物有自己的根,如果丹妮的头发有一天真的成为植物,那么它的根就扎在丹妮的一生之中。杰米是个园丁,她的任务早已注定。
这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,但杰米将会一次又一次,抚摸无名指上的戒指,驱散恐惧,让期待填满自己的心。因为有的人就像植物那样,值得你花精力。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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